素时被送进了戒烟医院里。
医生专门为她安排一间专用的大房间，类似医院的装潢，里面只有一张白瓷铁床，一只白漆床头柜，头顶一盏白炽灯。刚住进去的时候，她的意识还处于迷糊，嘴里一直嘀喃着要打针，全身都在抽搐颤抖。躺在床上痛苦不堪地扭曲卷缩，抱住自己，满脸都是汗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样子。
有时候也会疼得猛然清醒过来，两只眼睛却是涣散的，一双手伸在空中胡乱挥着仿佛要抓住什么。嘴里声嘶力竭地喊着：“我要针，我要针，快给我打针，我受不了了，好痛，好痛……”太痛苦了，喊道最后都是在抽泣地哭。剧痛攀附在她身上，一步步啃食她的神经。
她的意识已经没了，四肢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，无法配合医生的疗程，护士又见惯了这种吗啡上瘾的病者，就用粗麻的绳子绑住她四肢在床杆的四角上。锦年过来看到这一幕气愤不已，立马叫他们放开。
怕治疗不行，锦年就干脆也住了进去，每每素时病发，锦年就抱着她。还处于夏季，身上穿的衣服单薄，素时挣扎间长指甲都划伤了他。脸上，脖子上，手臂和背上，只要碰得到的地方没一处是完好的，都是指甲抓伤的伤痕，一道道血迹。尤其是脸，不像身体可以用衣服挡住，时常抓伤了一道又添一道，漂亮的脸最是脆弱经不住这样的折腾。
“我疼……真的好疼……少卿……救救我……”素时躺在锦年的怀里，全身被他箍紧无法动弹，眼睛半阖淌着泪，迷迷糊糊的，一看那样子还是不清醒，偏又一双眼睛望着头顶的人，喃喃低语着。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你且再忍忍，忍一忍就好了……马上就会好的，相信我。”锦年一双后抱紧了她，脸颊一侧贴在她冰凉汗质的额头上，不住地安抚着她，声音柔情轻叹，也是安抚着他自己。看着素时痛苦不堪的样子，他也难受不已，跟她一起守着煎熬。
“我会不会就要死了？”素时问道。方才病发用尽了力气挣扎，现下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，全身重重地往下坠，莫名的恐惧。
“不会的。戒吗啡都要这样一个过程，忍过去就好了。”他说。
“那要是忍不过去呢。少卿，我真的是太难受，太疼了……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。”她想放弃了。日以继夜的沉溺在疼痛里，一点盼头也没有，能感觉到的只有钻心的疼痛。她会哭，像孩子一样卷缩着身子。
她身子骨越来越羸弱，卷在床上只占一小角都是骨头，像医学室里的一副骨架摆设。面色蜡黄，眼窝凹陷进去，眼球凸出来，看着锦年睁着一双大大的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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