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是难眠的夜，难眠的也不是笙歌一个人。
莫清竹这是第一次见到父母吵架，母亲说出的话恶毒到不像往常那个温柔的妇人。
“莫憾生，你迟早是要不得好死的。”
而父亲则低眉顺眼，在一旁一言不发，嘴里叼着烟，眼里看不清楚情绪。
烟圈逐渐向上旋转，最后又化为虚无，父亲的脸在晕黄的灯光下，在烟雾的笼罩中忽明忽暗，怎么也看不真切。
莫憾生，是他父亲的名字，憾生憾生，或许活着就是一种遗憾。
母亲仍然在一旁歇斯底里地吼叫着，像个发狂的狮子，然后吼着吼着，眼泪就落下来了。
她说：“莫憾生，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，你自己做的孽你就真的置之不理吗？你知不知道我每晚都在做噩梦，梦到恶鬼索命啊，人在做天在看，莫憾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？”
莫清竹害怕地躲在一旁，看着突然间变得陌生的家庭，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。
莫清竹的母亲听着孩子的哭声更是动容，眼泪流的更凶了，上前紧紧抱着莫清竹，看着莫憾生，眼里尽是控诉。
莫憾生最后吸了一口烟，眉头越皱越紧，许是被这哭声吵得不耐烦了吧，才起身想要离开。
桌子上的饭快要冷了，却没有人动一口，莫清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，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。
“饿了就先吃饭，别闹了，都听你们的。”
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幕里，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莫清竹的母亲这才止住眼泪，拉过愣在旁边的莫清竹，招呼着他吃饭。
她问莫清竹：“笙歌有没有吃晚饭。”
莫清竹愣了好久，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问起笙歌。
“应该吃了吧，听她说最近一直在余烬家里吃饭，但是她好像吃不饱，中午玩的时候肚子还在叫。”
莫清竹低头扒饭，想问爸爸去哪里了，最后还是没有问。
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，他想不通。
“那明天，就叫笙歌来我们家吃饭吧，余烬家里也不富裕，养不起两个孩子的。”
莫清竹觉得大概是母亲骨子里的善良又被激发了吧，所以才会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，只点头说好，就继续吃着碗里的东西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莫清竹吃完了碗里的饭，抬起头，才看到母亲用一种深邃的，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。
“妈，你为什么……这么，看着我？我做错了什么吗？”
莫清竹瑟缩着，有点害怕。
“不是，我只是想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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