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许有些错愕，顾和泽却知道眼下并不应该在意这些细节。若无其事地抬眸看向井杉，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一般，他轻轻勾起薄薄的嘴唇，琉璃一般的浅色眼眸里是带着抚慰的温柔，“哥，既然我没有事，就把夏晓曼放了吧。”
微低的头颅一顿，紧盯着地面的井杉缓缓抬起头来，眼眸之中却是满满的绝望，不停地摇着头，他紧紧咬着牙关，俊秀的面庞被因为各种情绪而产生的眼泪充斥。
“晚了，”他看着顾和泽，声音沙哑地像是十多天没有喝水的人。
望向井杉的手指一僵，顾和泽却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，垮下去的嘴角再次努力地勾起来，他仿佛没有听见方才的那句话一般，“你在说什么啊？别开玩笑了，不是她的错，我回来会跟你解释的，快把晓曼放了吧。”
他每说一句话，顾和泽便向后倒退一步，直到重新一点点退回门内，身体贴到跟上来的穆仓身上，眼神又一寸一寸地黯淡了下去，井杉一脸心如死灰，苍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。
嘴唇被牙齿咬出了鲜血，他吃力地看着顾和泽，再度摇了摇头，“对不起，已经，已经来不及了。夏晓曼，被喂了毒药，在一个小时之前，就已经死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“什么？”
一个个声音此起彼伏，在场的几个人一下子变了脸色。
心脏一瞬间忽然停止了跳动，楚陌城不可置信地望向井杉，幽黑的眼眸一下子失去了光泽。
怎么可能？楚陌城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。骨节分明的手指凸起一根根的青筋，楚陌城双手紧握，几乎快要将它们生生折断。胸腔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，仿佛被什么利器硬生生地划了一个口子，汩汩地流淌着鲜血。
“她，她在哪里？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，遥远的像是从另外一个星球传来一般。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，恍惚之间似乎快要倒下去，然而心里却有着一个强烈的念头。
想要看见她，不管怎么样，现在想要看见她。不想，她一个人孤零零的，躺在一个他不知道的角落。
“对不起。”对着终于控制不住自己，发了疯一般向自己冲过来，一脸愤怒的顾和泽不断地道歉，井杉泪水涟涟，“我，我也没有想到。”
理智从大脑之中消失殆尽，顾和泽的拳头高高扬起，向着那个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人重重地挥了过去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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